安江長老,全名江揚樓祝,在瑜珈長老中最平易近人,
最受年輕一輩敬愛。


安江11歲時,在第七世法王座前出家,
15歲背完法會的儀軌經典,之後學習食子、曼陀羅、唱誦。
 
他覺得,如果不能在臨終前有些許自信面對死亡,
愧對父母、信眾的栽培之恩,於是申請閉關專修,
27歲時進入大密一見解脫林,修習傳承法要。
 
從轉心四思惟、四加行、本尊咒圓滿,
然後專修拙火氣功、拳法、大手印。
 
安江一直在潛修中心閉關,曾誦持一千萬遍金剛薩埵百字明,
其他各種心咒也都持到十萬~百萬的數量。
 
安江這一生拜了160萬遍大禮拜,
一直到74歲以前,還維持每天500拜的習慣,
之後體力漸衰,改為每天100拜,
80歲以後,又減為每天50拜,
直到圓寂前十天。
 
我與安江很熟了以後,有時候會幫他洗澡。
第一次幫他抹肥皂時,發現他的脊椎尾端有一塊很厚、很硬的老繭,
他說:「我是一直觀修到長出這個為止,你也這樣子做吧!」
 
我問過安江,像他這樣刻苦修行了一甲子,
光是持過的百字明咒、勝樂金剛咒就各一千多萬遍,
以西藏諺語所謂的〈觀修的證量或持咒的數量〉而言,
早就有資格弘法了,為什麼不出來度眾呢?
 
安江說:「祖師們都是示現住山修持的,他們都認為這樣子就是利生了,
他們也諭示後學要住山觀修,這是噶舉巴的宗風。」
他又說:「況且我知道自己幾兩重,
用不著去打腫臉充胖子!」
 
他常告誡:「千萬別想要為人師,別急著利他。
利他固然重要,但沒有證量就談不上利他,

先捫心自問,無常來臨時,有能力、把握面對再說吧!」

 
和所有瑜珈士一樣,安江總表現出毫無修為的樣子。
他常常很驚慌的說:「啊!怎麼辦?我離死期不遠了,有沒有可憐我?」
我也總是故意笑著說「沒有」,
其實他早已脫離生死怖畏了,只是要提醒我「人生無常」罷了。
 
安江的衣食是「最起碼的簡單」,穿的是別人送的二手貨,
吃的是粗茶淡飯,他常說:「好吃、難吃,過了舌頭,還不都是一樣。」

 
「這個朽質遲早要成灰燼,沒什麼可眷戀的,不必為它去造業。」
是他的口頭禪,他從未為自己花過一毛錢。
 
安江把兩個信封袋當作錢包,分別裝著「生錢」和


「亡錢」。「生錢」是一般的供養,他把生錢拿給


常住作開銷,「亡錢」是他度亡的供養,他用來買


油點燈、印經咒,為亡者祈福。
 
一直到圓寂前,他都在幫人裝臟佛像,而且都是義


務性質、不收費的。
 
有一次,他裝臟一尊釋迦牟尼佛像,
是村裡一個家徒四壁的窮人的,安江裝臟好,把佛像放在頭上祈求加持說:
「願某某某能衣食無缺、寬心無慮…」
不到一年,那個窮人竟然蓋起了洋房。
我說:原來你有「真言成就」啊!他沒否認,只是笑笑。
 
安江早就預知時至,我閉關圓滿回台灣前,向他告別,
他說,他再過一年就要「回老家」了。
 
後來我因父親過世耽誤回程,延後兩個月才回到寺院,
趕去見他時,他抱住我說:
「太好了,我倆在死前還能再見面,真是太歡喜了!」
十天後,他就圓寂了。
 
那十天的時間裡,
安江顯得那麼平靜安詳,
也許是看到什麼聖境現前,
總是一個人微笑著。
 
安江示寂當晚,以左手貼耳、右手放在心臟位置的姿勢入定。
兩天後出定,肢體柔軟沒有臭味,床上乾淨沒有穢物。
遺體供在壇城上,由祖古僧眾修法。


七天後,荼毘前,
大家發現:安江的遺體縮小了,是成就虹光身的徵兆。
很多人認為,他的遺體如果能一直放著,
一定會有更驚人的現象。
 
安江荼毘時,舌頭、心臟從柴堆裡滾落,
喇嘛以為是食子掉下來,用鉗子夾起再丟入火中,卻又滾出來,
仔細一看才發現,原來是舌頭和心臟。


荼毘後,舍利子多到撿不完,
黑、紅、白三色,
最稀有的,是唯妙唯肖的海螺形舍利。
 
後來,安江的骨灰製成擦擦,
潛修中心也建塔供奉靈骨塔,
安江的舌、心也放在小銅塔裡,供人膜拜。
 
根據經載,能燒出海螺舍利,
是圓證七地菩薩的瑞


相, 沒有人料到,安江竟然有這樣的修行成……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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