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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.『回到寺院進入三年三個月的閉關』


有一天,確貢法王派人到山洞來通知我,希望我到拉薩去接受確貢法王主法的傳授灌頂,為時三個月,要將所有竹巴噶舉的教授全部傳完。
我請示上師,雖然得到應允,但上師對拉薩的印象並不好,他怕我會受污染,所以規定我只能三個月,灌頂結束必須馬上回來,不可到其他地方。於是我就起程到拉薩接受三個月的灌頂,圓滿後回到山洞,上師要我回寺院進行三年三個月的傳統閉關,寺院爲我在後方建一座關房,上師為我擇日修法封關,並囑咐我要好好的如法修持,我一想到要離開上師三年的時間,不由自主的哭了,上師摸摸我的頭,安慰我說:
「剛開始先從這些經論研習,再一步步地進入密續的修持,不要急,要如法。三年三個月圓滿後,我會再來爲你開關的。」
說完就加持我,把門關起來,然後就回山洞了。

這裡有兩位護關喇嘛隨侍在側,親教師也一直在關房外守護,他們每天把食物送到窗戶給我,依規定我是不可說話的,若有需要可寫在字條上放在窗戶,護關喇嘛就會爲我準備。
剛開始我就配合齋戒,修持下三部瑜伽的本尊,都是屬於竹巴噶舉的傳承本尊,如不動佛、三部怙主、金剛手、觀世音、白長壽佛、白文殊菩薩、、、、、等諸多本尊。在閉關中配合齋戒修持事行部本尊,不可以吃肉,要吃素,而且每尊咒語各要誦滿最少十萬遍。

閉關的初期,我感到不太適應!因為齋戒要吃素,而且是一天吃,一天不吃,一日四座修法,睡眠時間又不多,常感口渴、飢餓,這對平常吃肉且食量大的我,並不好受。
還好慢慢地能進入狀況,不會想吃肉了,也不會常感飢渴了,睡的不多,精神卻很好,身體狀況也越來越好。

在一天的四座法中,上師規定我一座要配合修持大手印大圓滿的禪修。而且在初期也修持了大成就者魯巴的相應法,這要配合避穀術而修。
魯巴與帝洛那洛巴一樣,都是具有神通的瑜伽士,帝洛巴曾有吃魚,再令魚復活的公案,而魯巴是專吃魚腸示現神通的。

修持此法,只能喝水,攝取水的精華,所以也有人稱為:「攝精術」,不能進任何食物,無論葷素,在魯巴的傳記中,他就由一位年紀十六歲的女孩,每天爲他取水、煮水給他喝。然後一天要服用一顆藥丸,這藥丸要依法本製造才行,它是由一種叫:「阿抗」的白色石頭為主藥材作成的。據說老鷹很喜歡吃這種藥石,若是老鷹受傷從空中掉下來,一吃此藥石,就能馬上痊癒,並騰空飛翔,是藥性很強的礦石。在那個時代,我們的地區,很多喇嘛都很喜歡修持此避穀術。此法是我的一位親人傳授給我的,他是直貢派的喇嘛,很精通此術。

剛開始我與親教師商量,不知受得了,受不了?親教師說試試看吧!於是就開始進入避穀術的修持。我總共維持了十五天的時間,只喝水,不吃任何食物,剛開始還好,寶瓶氣也練的不錯,但到第十四、五天,就出現頭昏腦脹,無法念咒修法,體力不支的現象,於是我就到此為止,而親教師維持了二十天。

齋戒一直維持到事行部的本尊修行圓滿為止。事部與行部的教義,基本上大同小異,而且身心都要保持潔淨,要吃素。然後再進入瑜伽部的本尊修持,它幾乎涵蓋所有的忿怒本尊,這當中有上樂金剛、密集金剛、喜金剛、時輪金剛、、、、等。依次地的一尊一尊修持,這當中我修的最多的是密集金剛。喜金剛的法本在噶舉派並不多見,薩迦派就很多。
然後到了無上瑜伽部,我專修「覺」的教授,它是一種以空行母為主的施身教授,有以瑪幾腦準空行母為本尊的「林千爹哇」,與撒拉哈尊者傳承以黑忿怒空行母為本尊的儀軌。此外的時間幾乎都在作大印大圓滿的禪定。其實在閉關之前,我就已圓滿了瑪幾腦準空行母的修持,這裡又作了一次。
大概是如此依事、行、瑜伽、無上瑜伽的次第修持,閉關前上師已經教導的非常清楚,而且都附囑在文字中,所以並不會有疑慮或不清楚次第的地方。



7.『圓滿出關』


就這樣我圓滿了三年三個月的閉關,但上師選擇延長六個月後才開關修法。由於接近四年的時間沒有曬太陽,也沒有理髮修指甲,吃的也少,所以人就變得很白,很瘦,頭髮、鬍鬚、指甲都變得很長,據說出關時,有點嚇人,讓很多人都不忍心的哭了!

上師擇日來到了寺院,先連續舉辦了三次的觀音齋戒,有來自各地的人參加,大約聚集了有六七千人左右,將寺院擠得滿滿的。
開關的當日,上師在關房前,爲我舉行了四業火供的修法,修完法,上師就敲門,打開鎖,進入關房,我見到了上師有點激動,流下了眼淚,向上師大禮拜。
上師摸摸我的頭,我感受到無比的加持!上師要我坐下,然後就問我,什麼是菩提心?什麼是大手印、大圓滿?等等很多顯密相關的問題,從經典、修法到心性的覺受問題,問了很多,我也一一的如實回答。

上師聽了一直點頭說:
「很好,很好,很圓滿!」上師表情娛悅,微笑著走出關房。
然後親教師進來向我獻哈達,就攙扶著我走出關房。由於太久沒有見到陽光,與接觸大眾,一出來外面,除了刺眼的陽光令我很不舒服外,就是人們身上的體味,令我很不舒服。因為長期的閉關,沒有與群眾在一起,嗅覺、聽覺都變得很敏銳,聽到人的聲音也會有點頭昏腦脹的,話都說不出來。很多人向我頂禮,獻哈達,也對著我說話,可是我半句都說不出來。那些人有些害怕的,你一言,他一語的說,閉這個關太累了,仁波切一定變成啞巴了,要不然爲何說不出話!很多人不忍心的哭了!
進了大殿,上了法座後,很多人開始供養,有金銀珠寶,錢幣,牛羊,粘粑,酥油,綢緞等很多東西。

上師離開前,很嚴肅的囑咐我說:
「把東西供養長住寺院與救濟窮人吧!不要被金銀珠寶迷惑了,不要過的太舒服,吃的太好,這會障礙修行的,你應該時常發利他菩提心,身語意要安住在離戲法性中,行住坐臥皆不離本體空性啊!」
說完,就回去山洞了



8.『邁上朝聖之路』


在這個時候,拉抗仁波切的轉世靈童,在寺院舉行了坐床。確貢法王寫了很多信來,催促拉抗仁波切前去拉薩接受沙彌戒。當時我打算帶著拉抗仁波切去拉薩,也順道朝聖。我請示了上師,得到上師的應允,但上師要求我不可以騎馬,不要趕時間,盡可能到許多成就者的山洞或泉湖屍陀林等處朝聖與修持施身法,這會帶給我很大的益處,上師就給我一本法本,裏面詳細記載了成就者的山洞所在處及公案及應修何法供養。

不久我們一行人就出發了,我們一共有七十多人,包括喇嘛、阿尼、居士施主們,其中有五位阿尼負責飲食,還有其他人,有的負責搭帳棚,有的負責帶槍守衛,有的負責運輸,總之每個人都有工作,當時有一些山區鬧土匪會搶劫,所以單身上路是很危險的,像我們一群人上路,比較安全,所以在半路上,也會有少數人或單身者加入我們,我們把行李經典供品食物都放在羊或馬背上綁著,一隻羊大概可以背載十五公斤重左右,馬則更多一些。
就這樣我們一邊走一邊修施身法,走路很辛苦,有時走到腳底起水泡,甚至痛到腳抽筋,有時風沙大到眼都睜不開,鼻子都是沙,有時走的山區,連一顆樹也沒有。總之一面走一面問路,尋訪成就者的聖跡。我們去過大成就者夏加師利的地方,那裡有他親建的上樂金剛像,從此直走就是瑪爾巴譯師的故居,也去了米勒密巴閉關的山洞,我們在那裡修法作薈供,再往前走,經過一座供奉金剛薩埵的寺院後,來到藏王松贊剛普閉關過的山洞,然後附近有一處蓮師閉關的山洞,就這樣沿路的尋訪聖地、修法。

有一天我們來到一處名叫:「雅念多傑」的地方,那裡有一處非常僻靜的山洞,山洞的位置是在斷崖中間,要從平地拉著鐵鍊,坐著人籠下去斷崖中間的山洞,山洞裡有著天然的灶、桌椅、甚至房間,好像很久以前,就有人住過一般,山洞裡面別有洞天,通著一處廣闊的花園,水從天上流下來,非常的清涼可口,令人留連忘返,簡直就是人間仙境。這裡住著一位閉關很久的瑜伽士,我問他何時到此,從他的回答中我猜測此人大概有一百多歲了,但是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來,一眼望去像是六十幾歲的模樣。他告訴我這裡過去曾有阿羅漢在此修行,他到此處時,已經具足一切了。他曾在西康住過七年,會說西康話,我們談了很多。一開始他問我上師是誰?我回說是 帝昧瓦色仁波切。他當時聽到上師的名諱時說認識他,並合掌向外面頂禮,且不斷地讚嘆上師的功德。

我在山洞住了三天,我們討論了很多佛法上的觀點,尤其是在大手印與大圓滿的方面。在這之前,我雖然閉關三年三個月,但對大印大圓滿還不是真正的通達了悟,只能算是入門,但在這三天中,我完全地通達了大印大圓滿的教義,了悟到本體空心。此時我二六時中,法喜充滿,深深覺知到與諸佛、上師本心相應相融,不二分別。

從此我只想在此閉關,繼續精進修持,不想繼續前進,也不想回去了。我對著大眾說明我的心願,此時大家就哭成一團,跪著請求我不要丟下他們。



9. 由於心生不忍,就很不捨地離開此人間仙境,繼續往朝聖之路邁進。


最後我們來到了桑耶寺,在此我們稍作休息,補充一些食物,如粘粑、酥油、茶、、等。這時候的西藏,達賴與班禪喇嘛都已歸順中國,進入拉薩前會有一處崗哨,有西藏警察在站崗盤查入拉薩的人。我是西康人,基本上並非西藏人,在當時我們也有自己的領土與主權,而且也不被西藏人認為同類,所以在當時若說自己是西康人,是會被嚴格盤查的。所以就對警察說,我們是班禪喇嘛的使者,來晉見達賴與班禪喇嘛的。警察一聽,舌頭一吐,就讓我們通行了。

入拉薩後,有一群商人車隊與我們相對而過,那帶頭的領隊,一直望著我說:「您是西康來的仁波切吧?」
「我不是!我不是!」我連忙搖手否認地走開。
對方急忙駕著馬到我面前,下了馬對我頂禮,且很有禮貌的說:
「我認識您!您是西康拉抗寺裏,剛圓滿三年三個月閉關修行的仁波切,唉啊!我們拉薩的喇嘛都比不上您啊!他們都只知道享受美食錦衣,高坐廣床,不知人間疾苦啊!請您一定到我家中來,接受我的供養。」

我答應了他的要求。他家很大很漂亮,我們一行人住了五天,接受了很好的供養,他也給了我們很多的食物。離開後,我們去晉見了班禪與達賴喇嘛,也拜訪了很多格魯派的寺院。
最後就來到確貢法王的寺院,法王很熱烈的迎接我們,幾乎所有寺院的喇嘛都出來迎接,他吹奏著法樂,拿著白色的哈達,讓我們很感動!在這裡拉抗仁波切晉見了法王,並受了戒,我們也供養了寺院後,就離開了。
離開拉薩後,就開始回程往西康故鄉走。回到寺院後不久,我就回到上師的山洞,上師又以三年的時間為我講解甘珠爾經,然後上師要我去一位名叫「巴都仁波切」的地方去接受龍欽七寶藏的灌頂。
巴都仁波切是一位有神通的瑜伽士,有一天他集合一些內弟子在私人帳棚中傳受心要,我剛好經過,而當時帳棚也沒遮上,我就聽見到說:
「心如虛空,非有非無,非非有非非無,看吧!」
說完就把金剛鈴杵放在空中,兩手一放,我傻眼了!鈴杵就停在空中,上下左右都沒有東西依靠,當下我就愣在那裡一動也不動,此時我了悟到心的本體空性,也知道他是位成就的神通師。
三個月法會圓滿後,我回到上師山洞,上師問我能體悟這些教授嗎?我回答上師說,我已能如實了悟教義,且能了悟本心體性。上師問我一些問題後,面帶微笑著摸摸我的臉頰,說:
「真實了悟心性,方能善演一切法教,若不能了悟本心,就不可善演法教!很好啊!很好啊!」
上師望著虛空,微微點頭,臉上似乎浮出一絲安慰滿足的神色。



10.『修化虹光身的老喇嘛』


上師曾告訴我一位老喇嘛臨終時化虹光身的神奇公案。喇嘛是住在離我寺院往東步行一天路程的寺院中修行。人非常謙虛,也非常仁慈,在寺院中曾不與人爭執,起口角,你教他作甚麼,他就作甚麼。所以清掃廁所、倒垃圾、廚房洗碗等辛勞骯髒,一般人不願作的事,只要主事者吩咐一聲,他從不說一聲「不」字,是一位任勞任怨的喇嘛。也因為如此在寺院中,從不擔任重要職事,感覺上好像有他與沒他都一樣,也很少看他在研讀法本或經典,看起來就像一般的老雜工。他也並非在此寺院出家的,也沒說出身來歷,而大家也不想問他。由於不受重視,又老又髒,沒有人願意和他住同一間房,所以他就一人住在寺院後方較偏僻的地方。

有一天老喇嘛向寺院的當家喇嘛請求回去老家,所以要告假七天。當家喇嘛不是很經意地說好,因為他覺得有他沒他都一樣。
從那天開始,老喇嘛好像人間蒸發一樣,誰也沒有再見到他,但是誰也沒有提起這個人去了哪裡?因為大家都漠不關心老喇嘛。
直到第七天,大家終於注意到爲何這麼多日不見老喇嘛?問起了當家喇嘛,他說告假七天回家了。可是沒有人看見他離開寺院,而七天中也沒人看見老喇嘛在寺院中走動或出來吃飯。
大家急忙地跑到寺院後面老喇嘛的房間一探究竟,一看房門是反鎖的,打不開!大家在外面叫喊著老喇嘛,也不見回應,心想著:不妙了!
大家合力破門而入,一看,全愣在那裡,一動也不動,大家驚訝地大喊:
「奇蹟啊!示現神通了!」

大家看見老喇嘛坐在床上,披著三法衣,但是全身肉體已經不見了,而法衣就這樣懸掛在空中,沒有任何依靠,但就猶如喇嘛坐在那裡一樣。
大家知道那是修化虹光身成就的境界,此時大家知道老喇嘛是位大圓滿的成就者,大家跪拜著向老喇嘛頂禮懺悔!
此事很快地傳遍當地,很多人都跑去頂禮獻哈達,上師也走了一天的路,到那裡向老喇嘛頂禮致意。畢竟虹光身是大圓滿修持者,最終希望成就的成佛境界。



11.『上師示現涅槃與預言』


上師在七十歲時示現身體衰弱的病相,行動變得很緩慢無力,呼吸有點困難,一直躺在山洞的臥榻上。
由於大家在照顧上的原因,就請上師下山到一處名叫「磊肯索多」的地方,這是一處三大部落的集中地,部落的王都對上師很恭敬,所以虔誠地請到這裡接受供養與照顧,這裡很寬廣,中間有座山,那裡有一座房子,上師就住在這裡。

很多弟子都去那裡探望上師,我也去了。大家看見上師身體非常糟,呼吸又困難,都建議爲上師修法迴向。於是大家在外面搭起帳棚,開始修法迴向,有人修觀音齋戒,有人誦經,有人修各種不同的本尊法,就依每人的意願修法迴向。
我去之前,派人請示過確貢法王,法王要我帶著金汁寫成的甘珠爾經過來唸誦,由於數量很多,我就用犛牛背著經典運載過來。
當時還是蔣介石當權的時代,他派幾位西醫來爲上師診治,但上師拒絕吃西藥與打針,而只願意吃一位名叫「欽昧嘉望」喇嘛的西藏藥。

上師病重的消息很快地傳開了,很多人都匯集到這個地方,搭起帳棚參加齋戒修法迴向,大概有上千座帳棚吧!在廣大的平原上,一眼望去,看不到盡頭。
此時札江仁波切建議在齋戒圓滿時,爲上師舉行一場身口意事業功德的曼達拉供養,祈求上師長壽住世。我們把這個想法告訴上師,上師無力的說:
「不用了,我住世的因緣盡了。我已是去除一切貪嗔癡,不會貪執世間種種,也不會貪執身體健康長壽的人,這一切都是因緣與無常的示現,也是空性的幻化,我們不該執著為實有,我們應當隨順因緣,既使是教主釋迦牟尼佛也是隨順因緣啊!有大神通的佛也會示現生老病死的,提婆達多的陷害,不也是出佛身血嗎!大成就者如密勒日巴不也是示現中毒入滅之象嗎!我們不該執著如何入滅、何時入滅啊!若是如此,那又如何說我已去貪執心呢?該走之時就走吧!一切都應隨緣自在吧!生死不是問題,問題是我們消除內心的煩惱與妄心執著了嗎?」
這是上師對我們所作的最後開示。也有人請求他再來轉世,也被他拒絕了。儘管如此,還是有很多人掛著上師的畫像,作供養、大禮拜,祈求上師長壽住世,或者轉世再來。

最後上師爲大眾作了一次非常不可思議的預言,並要我轉告給大眾,他說:
「國民黨的時代即將結束,共產黨將會入侵西藏,西康會首當其衝,他們會破壞寺院、佛像、經典、舍利塔,會嚴重地毀壞三寶。可以的話,變賣財產,多作佈施,救濟窮人,盡快離開西藏,否則最後會失去一切的!你們都請求我再來轉世,既使我來了,寺廟蓋好了,共產黨一來全給毀了,又有甚麼用呢?還是無法利益眾生啊!」


當時我問上師,應當往何處去?上師凝視虛空一會說:
「去印度吧!將來你會有機會到台灣去弘法的,而且你會在一處名叫「貝瑪」的地方傳大圓滿,但是現在並非是去台灣的因緣。」

在當時我從沒想過會離開家鄉,也沒想過會到國外的甚麼地方去弘法,但因為當時有蔣介石的特使來邀請我,一起前往台灣弘法。我聽從了上師的指示,以身體不好,不適合長途旅行為由,拒絕了邀請,我選擇了去印度,後來也證明了我的選擇是正確的,而且我後來也真的來到台灣弘法,並在偶然的緣起下,在一處名叫「白馬山莊」的別墅裏,傳授大圓滿。

上師又囑咐我一些處理後事事宜,包括七天內不可動他的身體,要修甚麼法,火化後如何處理骨灰、、等等,交代我全權作主處理一切。
我將上師的預言,轉告大眾。當時大家都不相信,因為從內地傳來的消息,都是有利於國民黨的消息,所以大家都不以為意。

從此我與另一位仁波切,輪流不間斷地爲上師念誦修持「龍正鐵頓」的法要,其他人也都不間斷地持觀音齋戒,那時是藏曆六月,天氣非常好,很涼爽,平原的景色,非常美麗。

一天上師突然對大眾說:
「我明天破曉時分,會與大家一起共修觀音齋戒,並主法爲大家受戒。
大家聽後都感動的哭了!
次日清晨,上師真的起床,沐浴身體後,穿上三法衣,開始修法,一段時間後,上師忽然停下來,以禪定的姿態,雙眼凝視虛空,一動也不動,過了很長的時間,長吐三口氣,就圓寂入滅了。



12.『上師的神奇示現與荼毘』


由於上師囑咐七天內不可移動他,我就讓上師一直保持著禪定的姿態,經過了四天,由上師的兩鼻孔流出紅白菩提,我知道上師已經結束禪定的狀態,也就是說上師已進入不生不滅的法性中。
一般人而言,人死後會經過臨終中陰、實相中陰、輪迴中陰等四十九天的狀態,而且你還不能自主地要轉生到何處,會由業力遷引你去投生。
但是上師是一位證悟心性的聖者,他已進入不生不滅的涅槃,不再受生於輪迴,所以基本上他是不用經過四十九天的中陰狀態,但是我還是依循傳統的方式來進行法事。

上師入滅後,齋戒也結束了,可是大家仍然不願離開,因為大家希望能得到上師的舍利回去供養。
我決定七天後,爲上師舉行荼毘。我要求大家一起共修蓮師,不斷地唱誦蓮師心咒,而我為上師建造了一座荼毘塔,基座是一個很大的守護輪,就是用彩色泥土繪成的本尊壇城,塔邊用八吉祥、輪王七寶、花等莊嚴,有四大天王守護。

七天後,我用最好的克什米爾紅花,浸泡水中成紅花水,準備擦拭上師的身體。當我脫掉上師法衣袈裟,露出身體的時候,我們都愣住了!當時包括我有三位仁波切在裏面,我們看見了上師全身各處浮現出蓮花、金剛杵、摩尼寶、十字杵等法器,還有嗡阿吽等種子字,好像刺青一樣,非常清楚,身體縮小,兩個肩膀後背凸起,看起來好像翅膀一樣,這是化小虹光身的境界。
我們一邊擦拭,一邊持咒,覺得真是不可思議,此時對上師由內心生起無比的信心。我們在上師身體各處塗上酥油,貼上護輪,然後用白布包紮起來,穿上法衣袈裟,披上五佛寶冠衣帶後,手持金剛鈴杵以禪定的姿態,坐在一座佛龕內供大眾禮拜。

這時四大教派都有仁波切代表來參加,我在荼毘塔的四方貼上不動佛的咒鬘與種子字,我為主修者在中間,其他三方則請其他教派的仁波切主法。當移靈進入到荼毘塔時,從山的那邊射出一道彩虹光進入塔內,當時並沒有下雨,而且天氣非常晴朗,所以全場一片歡呼聲與驚嘆聲!修完火供後,依傳統則要等到七天後,才能開塔取出舍利。
七天來有四川的軍長派一支軍隊協助防衛的工作,因為怕別人耐不住性子而來盜取舍利,軍隊二十四小時輪流防守。
等待的期間,大家還是繼續修法,我也依照上師遺囑對他的遺物作一些處理,他把手巾交給「多莫喇嘛」,法衣給一位直貢的喇嘛,手鼓鈴杵還有銀缽則留給我,有很多英國的金幣,則分配給所有出家眾,有幾個金銀打造的噶屋給念誦甘珠爾經的人,法本則給需要且懂得修的人,牛羊則給前來幫忙的工人,並留下一些金幣交代我去探望他的小妹,看她生活的好不好,如果很好,就不用給她,若是生活不好,則用這些金幣救濟她。之後,我都一一的遵照囑咐完成了。

這時大家也多在為如何處理上師的靈骨舍利起争執,有兩位外道非常崇拜尊敬上師,想要迎請上師靈骨,在自己的地方建一座舍利塔供養膜拜。此話一出,每人都要上師靈骨,但是何來哪麼多的靈骨!大家你一言,我一語的,口氣都不是很好。我和兩位竹巴噶舉的仁波切,還有兩位直貢的仁波切都沒有意見,只是默默的聽著。此時部落王龍欽嘉波,就建議將靈骨搗碎,再分給大家。當初上師的囑咐是將靈骨搗碎成粉,混合粘巴酥油作成「察察」,放入河流,布施給龍族眾生。但當時的形勢,是不可能不給大眾靈骨舍利的,所以我想若能有條件的讓大家迎請靈骨舍利也很好,就是讓想迎請靈骨的人發願,一,要供養在佛堂,並念誦蓮師彌陀金剛薩埵或任一本尊咒十萬次,二,能力可及則建舍利塔。我想若能建一百零八座舍利塔也是很好,如是大家有了共識。

第七天到了,我開塔取出靈骨舍利,上師的心臟沒有燒毀,我就留下來供養了,當初這顆心舍利剛取出時黑黑的,現在都變成了寶藍色,還生出很多的小舍利,台灣弟子每次向我請上師舍利時,我都是從這顆心舍利中再摘取出來的,很神奇的取多少,它就生多少。其他的部分,就全部搗碎,然後一一地分給大眾,當時有一「安波北錯」部落的人,在此期間,他們供養了非常多的燈,對上師非常地虔誠,他們就承諾回去要誦甘珠爾經,我非常的高興。
大家得到了舍利,都很滿足地離開了,我與寺院的喇嘛們,一直留到四十九天圓滿後,才回到寺院,並在寺院建了一座上師舍利塔,後來因為共產黨的入侵,已不復存在了。
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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